创新点

     企业ESG表现与企业财务绩效之间存在复杂因果关系，该种关系还会受到不同政策环境、行业特性以及发展水平等多重因素的影响。本研究首先分析煤炭产业的地理集聚与规模经济两大核心特征，并结合煤炭企业的ESC表现探究各要素与煤炭企业财务绩效之间的复杂交互关系及多重并发影响。其次，通过运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fsQCA)，识别出推动煤炭行业上市公司实现高财务绩效的关键组态路径。最后，对比分析“双碳”战略实施前后组态路径的显著差异，揭示环境规制对煤炭企业财务绩效影响因素及组态路径的影响。

     摘要：以煤炭行业上市公司财务绩效为核心，结合煤炭行业的特性和ESG表现，运用fsQCA方法进行组态分析，全面探析各要素与财务绩效之间的复杂交互与多重影响。研究结果显示，煤炭企业实现高财务绩效的组态路径多样，包括“表现驱动型”“表现—产地驱动型”“表现—规模驱动型”及“产地—规模驱动型”4种模式。这些路径不仅揭示了不同影响因素之间的联动与匹配关系，更展现了多重并发因果关系，使得高财务绩效与非高财务绩效的组态结果呈现出因果非对称性的“异曲同工”现象。同时，“双碳”战略的实施对煤炭企业财务绩效产生深远的影响，引发组态路径的新变化。因此，煤炭行业上市企业应当加强ESG治理，积极公开环保信息并引入第三方评估以提升ESG 表现。煤炭行业的利益相关者也应积极投身ESG实践，共同推动行业向绿色可持续发展迈进，实现经济效益与生态环保的和谐共生。

     关键词：煤炭行业；企业财务绩效；fsQCA；组态路径；环境规制

     1 结论

     已有文献从多种维度对煤炭企业的财务绩效进行了深入研究，然而，目前尚缺乏从组态视角出发，对这些复杂因素与煤炭企业财务绩效之间相互作用及因果关系的实证研究。本研究以中国23家煤炭行业上市公司近6年的数据为样本，采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基于“殊途同归”的组态思想，实证研究了企业ESG表现、企业产地优势与企业规模效应在影响煤炭企业财务绩效过程中的联动匹配效应及多重并发关系，通过实证研究得到以下结论。

     1）企业环境表现、企业社会表现、企业治理表现、企业产地优势与企业规模效应均不可单独作为煤炭企业高或非高财务绩效的必要条件，需要通过不同因素组合的方式发挥协同效应。导致煤炭行业上市公司表现出高或非高财务绩效存在多条等效的组态路径，且每一条路径均包含不同的影响因素。通过影响因素之间的关联性分析可知，煤炭行业上市公司表现出高财务绩效的组态路径分为“表现驱动型”、“表现—产地驱动型”、“表现—规模驱动型”和“产地—规模驱动型”4类。“表现驱动型”和“表现—规模驱动型”此2类组态路径中，ESG表现能正向促进煤炭企业的财务绩效增长，该结论印证和支持了郝毓婷等、吕慧等关于ESG表现可以提高企业财务绩效，促进企业高质量发展的观点。“表现—产地驱动型”组态路径中，ESG表现与产地优势相互联动，共同对煤炭企业的财务绩效产生正向影响，该结论与吕靖烨等有关ESG表现对中西部地区的煤炭企业财务绩效影响更大的观点类似。“产地—规模驱动型”组态路径中，产地优势与规模效应共同促进煤炭企业的财务绩效增长，此与王保乾等有关丰富煤矿资源反而会对企业造成不利影响的观点相悖，可能是由于本研究的样本均为煤炭上市企业，相较一般的煤炭企业拥有更成熟的生产与管理战略，更加容易规避“资源诅咒”。

     2）通过对组态路径的纵向分析可知，在“双碳”政策提出前的2018—2020年期间，企业的环境表现并未对其财务绩效产生明显的积极影响，甚至在某些情况下还可能带来负面影响。很可能的原因是煤炭行业属于高污染行业，过于注重环境绩效会产生高额的运营成本，最终对财务绩效会产生不利影响。与此对应，在“双碳”政策提出后，企业优秀的环境表现能显著促进企业财务绩效的增长，环境规制（即“双碳”战略及相关制度的落实）能够对煤炭企业的提高财务绩效的组态路径产生影响，使得环境表现较好的煤炭企业更加容易获得投资或销售产品，从而对财务绩效产生显著得正向影响。

     2 建议

     基于上述结论，为了促进煤炭行业上市公司财务绩效的高质量发展，本研究从煤炭企业和利益相关者2个方面提出可行性建议。

     1）煤炭行业企业应全力完善并优化其内部治理结构，利用强化监察和审计等内部控制体系及时发现并纠正运营过程中的潜在问题和风险，从而确保企业的可持续发展。煤炭企业的治理表现不仅是其稳健发展的基石，更是维系企业与股东和谐关系、塑造良好社会形象以及提升品牌价值的关键所在。企业应当积极、透明地公开环保信息，此举不仅有助于树立绿色、环保的企业形象，还能增强公众对企业的信任与支持，进而提升品牌影响力。同时，煤炭企业的管理者应当深刻认识到，实现高财务绩效是一个多要素共同作用的复杂过程。任何单要素都无法单独成为企业实现高财务绩效的充分条件。因此，管理者在考量企业绩效时，不应局限于单一影响因素，而应全面理解各要素之间的相互依存和相互影响。通过分析企业的产地优势、规模效应等资源禀赋，管理者应权衡适合煤炭企业的资源配置与组合策略，以实现财务绩效的高效提升。

     2）政策制定者应当出台切实有效的环境规制措施，既要引导煤炭企业管理者调整经营策略以符合环保要求，也要提高利益相关者对企业环境表现的关注度。环境规制的出台不仅能保护环境还应具备显著的经济效应。为实现上述目标，政府管理机构需积极宣传普及绿色理念，加强对行业的ESG（环境、社会和治理）监管，并配套相应的激励政策，全面推动行业治理水平的提升。煤炭行业企业应确立清晰的ESG信息发布准则和管理体系确保在环境行为上既有明确的指导方向，又有严格的规范约束。同时，投资者应深刻认识政府的“双碳”目标，积极开展ESG投资评估，引导资金流向绿色矿产项目。此外，消费者作为市场的重要参与者，也应树立绿色消费观念，优先选择ESG表现突出的煤炭企业产品。只有政府、企业和消费者三方共同努力，才能形成强大的合力，推动煤炭市场的绿色消费趋势，实现经济效益与生态环保的和谐共生。

图1 多因素影响煤炭企业财务绩效发展理论模型

表1 变量描述

表2 校准锚点

表3 必要条件分析

表4 2018—2020年煤炭企业财务绩效路径

表5 2021—2023年煤炭企业财务绩效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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